那些年，我们追过的征途小说第三部《情迷征途》

水水

四十一、梦断花海


天蚕觉得这些年自己一直生活在梦里。无论是他在征途铁马金戈的厮杀，还是现实阔少爷的无尽挥霍，这种生活，混混沌沌，都是那么的不真实。

有时候，他分明觉得自己是善良的，但却不曾和善良为伍，簇拥在身边的人总是一个个面目可憎！有时候，他发现自己骨子里其实是邪恶的，可却又能清晰地读懂周围的人心，他终究还是不喜欢自己的同类。

他的矛盾，却不妨碍他喜欢她聪明俏皮的话语，喜欢她骑着小白马靠近那瞬间最简单的温暖，喜欢她明亮清澈的眼睛和笑意弯弯的嘴角，天使，就该是那个样子吧！

计划进行得很顺利，他的天使也终于离他越来越近了！虽然输了这新年第一战，但他的心却是喜悦得要开出花来，也只有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压根不是做老大的料。

他把仓库和随身包裹里的花全部放进主包裹，又联系了几个花商，蓝的、红的，999一组，缀着青萝的名字，连同内心的欢喜，满屏幕盛放起来。

他到底是背地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了！他要摘下和她最般配的鲜花榜上的天使装和天使马牌，来舒缓她内心措手不及的愤懑，来填补自己灵魂深处的不安。

他相信，乱花迷眼，也能抚慰人心。对许多女玩家来说，游戏的主旋律就是为了美丽，为了心情更加美好和愉悦，没有人愿意在一个误会、冷落自己的国家呆成雕像的。他不是一掷千金的中原暴徒，她也不是美丽多情的丹宝，一夜花语的旖旎故事无法重复，但谁能说，浪漫的情怀不能随花语延续呢？
他这样简单幸福地想着，花海也一波又一波地盛放着。

那些花却是让余华不高兴了，他原本“冷她几天再哄回来”的想法也瞬间瓦加。爱情让人的智商为零，哪怕他这样成熟睿智的男人也不例外。他急急地朝青萝R过去：“不喜欢玩大号，也不喜欢打架，就惦记着某些人的花是吧？难怪不肯回家族！”

青萝没有理他，他越发愤怒了！开始黑着脸在号上狂冲点卡，最后在高级杂货商处一站，蓝色妖姬、郁金香一组组盘旋着，带着女玩家的尖叫、男玩家的惊诧，就这样缀着舞倾城的名字渐渐覆盖了青萝的名字漫天飞舞！他站在王城仓库边大把地撒着花，却绝然不是一个温柔的花神，而是一个眼神幼稚狂暴的杀神。

天蚕也是看得心头火气，这个九天魔君，实在是让他有些琢磨不透。他一查余额，卡上还剩下一万多，要等下个月才有钱打进来了。虽然平日家里给的钱已经足够他日常挥霍，但比起一方霸主九天魔君，显然还是拼不过。尽管他明白这个道理，但还是咬牙把剩下的钱全都冲进了游戏帐号，大不了回头再向母亲预支了！

“你做什么？不要送了！我对‘征途宝贝’这样的虚名没什么兴趣！谢谢！心意领了！”第一组花带来的淡淡喜悦很快被后面那片让人不安的花海淹没，青萝不得不朝天蚕R过去。

半路杀出的那个疯狂抢花榜的魔君已经够让她头疼了，这会还有眼前这个小混世魔王跟魔君杠上了！她只是个简单玩游戏的小玩家，这种让游戏公司创收让主角忐忑的花收得实在烫手，全没了以往那种收到朋友鲜花时的惊喜雀跃，当失去了最简单快乐的花战，也瞬间失去最初的意义，而沦为男人们为某种尊严较量的武器！

而舞倾城却完全不是这样想的。此刻，她的神经被刺激得格外兴奋，快乐得像只已经冲上云霄的小鸟。这看不见的战场上，她俨然是一位最终走上胜利的女王。

“老公，你对我太好了！好久没做征途宝贝了呢！”舞倾城得意地笑着，朝余华一连串红唇R过去，她眯着眼睛冷冷看着花榜上被压在她名字下的青萝，好久没那么舒心惬意的痛快感觉了！

余华的家族DD也是议论纷纷。激动、兴奋和雀跃的声音此起彼伏，大家似乎都已经遗忘了青萝也曾是家族里的一员、是最热心无私给族人默默加快马的一个精灵。也难怪，谁让送花的是楚国的天蚕再变呢！而游戏里，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是如此脆弱，青萝一退家族，她一切的好似乎也就随之被遗忘了，连一向喜欢她的小月内心也开始希望舞倾城能赢。

“青萝这女的，原先我还以为她是被冤枉的，如今这架势，那些战车号看来果真就是她泄的密！”如花看着满屏的鲜花，羡慕而又愤愤不平道。

“那还用说，早说了她勾三搭四，跟楚的大号纠缠不清楚，这下事实摆眼前了！”舞倾城哼了一声，还想再说什么，冷不丁被余华一声大吼打断。

“够了，给你收花还不知足！都别给我乱嚼舌根，花是花，人是人，事是事，今天我把话撂这里！青萝绝对不是断送那批战车的奸细！再胡说别怪我到时候翻脸不认人！”

小月吓得赶紧把想说的话收了回去，朝小石吐着舌头R过去：“老大最近做的事、说的话可都够变态的！真变态！你说是不是？”

“这就叫做‘君心难测’，小丫头片子不懂了吧！”一直冷眼旁观的小石嘿嘿一笑，这会才算放下心来。做代练以来，小石一直觉得自己就像魔君的一个影子，渐渐熟悉了他的气息，影子主人的心意在他眼里也就通透了！

而这会，天蚕再变只觉得血往头上涌，这人性的某些弱点总是普通玩家无法超越的。不管女人们愿意还是不愿意，女人之间的花战最后往往都要演变成她们背后的男人之间的财力较量。“青萝背后的男人”，这个词汇让天蚕有些浮想联翩，他开始给家里打电话。

“死小子！给你打电话，你总也不接，你现在人又在哪里鬼混？可终于知道给家里打电话了！之前给你的钱你可给我省着电话，你爸他出事了……”

天蚕的手机啪地一声掉了下来。母亲的呜咽和絮叨声像是一个空旷山谷里的回声，伴随着“双规”二字，久久在耳边回荡。

他忽然想起了不久前落马的不厚和瓜瓜父子，那瓜瓜如今真的如传言般得了忧郁症吗？但好歹人家还有牛津名校的学历和辉煌的人生履历。如今轮到父亲倒了，这样一个终日游手好闲的自己最终还能剩下什么呢？

宾馆的床单透着死一般的惨白，这“刀光剑影”中“四海为家”的潇洒生活即将终结了！他“啊”的大叫一声，颓然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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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末路狂奔

天蚕和魔君之间的花战，败得并没有他想象中那样难看。因为，晚上青萝没有上线。

天蚕几乎一夜没睡。他本就是一个有多少花多少、不愿意理财的主，翻遍所有，最值钱的，竟然还是手里的这个极品15的征途帐号。

他把号挂在了游戏帐号交易平台，退了宾馆的房，晚上，他终于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

母亲坐在客厅里，抬头，悲喜交加的样子，眼泪簌簌地往下掉。他看着那张因浮肿而显得老态的脸，那张脸上，眼角、嘴角的细纹已经散开，双颊透着胭脂都掩盖不住的苍白。他恨恨说道：“哭什么哭，有我在，饿不死你！”

他给青萝打了个电话：“青萝姐，你说的对，人是应该给自己找些事情来做，以后，我最多晚上难得玩下游戏，白天要忙碌了！今天没能让你做成宝贝，是我最后的遗憾！”

“你小子今天怎么文绉绉的，你这样说话还真有点不习惯！你还想着什么宝贝不宝贝的！什么最后？我压根——”天蚕的话听着可真是怪兮兮的，青萝也没细想，只是还想说点什么安慰下这个死要面子的男人，那头却已经传来了“嘟嘟”的忙音。

第二天下午，战天霸的电话果然还是来了，天蚕想了想，接了。

“死虫子，怎么昨天到现在都不上线！快点上，第三波砍汉大臣集合了！”

“我忙着呢！谁跟你似的天天吃饱了闲出屁来！”

“你能忙什么？得啦！别五十步笑一百步了！”

“我在搬砖！”

“那么快就上线了啊？哈哈！”

“不是游戏搬砖，是工地搬砖！过几天，我的号就是别人上了，至于我之前打的那些战车，都送你了，不过，以后游戏里，可不要欺负我们家青萝了。先说到这吧，我忙着呢！”

战天霸拿着电话，完全摸不着头脑。听他声音，似乎不像是开玩笑！这小子，在玩“变形记”体验劳动人民的新生活吗？他摇了摇头，先不管他了，他若是真不再上号了，自己倒不用因为几年的兄弟情谊再瞻前顾后，可以放开手脚去干其他事情了！

一周过去了，天蚕果真没有再上线。只是在某天下午，一个身份莫名的人登录了，然后一声不吭地退了家族，最后彻底消失在了本区排行榜上。

这个周末，余华也迎来了他征途生涯的致命一击。

当小石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就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他脑中再一次回响起小石的话：“好象是，是楚盟的人干的，汉盟损失了，大概，大概1000辆战车。也有人说，是，是嫂子干的……..”

果真是她！果真是她！尽管他心里早已怀疑了很多次，但当这个结果真正来临的时候，他却还是觉得身体像是要爆炸了一般！

两天后，消息终于确定下来。征途里也在随时上演着无间道，他这里有战天霸的人，战天霸那里何尝没有他安排的人！他最终还是被自己的女人背叛了！这难道是现实和游戏都躲不开的宿命吗？

无双门家族那天晚上没有再做家族任务。几个车管包括舞倾城在内都窝在家族嘟嘟里忙碌地一个个试着登号，然后再把登不上去的号发给小石和余华。但无论小石和余华怎么去改战车密码，对方照样有一股神秘的力量会把密码再次改回来，这种毫无意义的“找回”最后让人心力交瘁。

昨天已经丢失了一个嵩山总舵了。不出所料，楚盟今晚再次进攻周五的恒山总舵，战车实力大减的汉盟连士气都低迷了许多，一路节节败退，坚持10几分钟后就在总舵大厅里被清了场，于华干脆连30分钟一次偷袭拖到“摇奖”都没有心思了，早早结束完战斗，第一时间又开始了关于被盗战车的研究。

账户绑定电脑是不可能了。战车本身就是要发放到五湖四海的各区兄弟姐妹的，今天和明天开它的，往往都是流动的不一样的人群，一旦绑定，就失去了战车本身的意义！

“放弃吧！”余华闭上眼睛，缓缓说道：“估计我的身份证号在对方那伙人手里已经是人尽皆知了！”


“那个鬼！怎么还装模作样在帮着测试登号呢？别再装了，说说！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余华终于忍无可忍。

“老大，你在说谁！”老狼吓了一跳。

“我们都误会了青萝姐了，如今这么多战车被盗，还难以找回，足以说明老大的身份资料已经泄密，而不可能是简单的战车账户信息的问题！”小石平静地说：“那么，剩下的人当中，能拿得到资料的还有谁，已经很明朗了！”

“知道他身份证号的，我们这确实有一个人，不就是小石你吗！”舞倾城尖利的声音微颤着。

“够了，害完青萝，还想接着陷害小石吗？”整个家族嘟嘟鸦雀无声，余华的声音在静谧中透着一丝残酷的冷：“想质问我为什么那么确定就是你？那么我要顺便给你一个建议！如果你下次还想找人狼狈为奸继续干这种无耻勾当，请找一个靠谱的，而不是找战天霸这种洋洋得意在自己家族频道随意发出你的艳照和聊天记录的流氓脑残！”

“不是我，老公！他们故意陷害我，你不要相信！”舞倾城声音虚弱，可怜兮兮地辩解着。

“不好了，老大！”小石忽然高喊起来：“我刚才登陆一个反射号，显示正在过户中！我再登陆几个试下！”

“很好，看来连身份证扫描件都有，舞倾城啊舞倾城，你的胃口真是不小！”于华冷笑连连。

“不可能，他从没说过要过户，只是搞点破坏——”当舞倾城觉得失言住口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真不要脸，没想到居然真的是你！太不要脸了！”如花气极，她还想骂几句解恨，舞倾城已经一溜烟逃出了嘟嘟。

“老大，怎么办？一大半战斗号都显示过户中！”小石急道。

“慌什么，那些号不比车号，我用安全邮箱找回帐户便是！偷车偷出甜头来了，世界上哪有这样便宜的好事！”

他再一看电脑，一个大大的感叹号在屏幕右侧闪烁着：“您已经离婚......孩子在托儿所，母亲想要，父亲还没选择......”于华不禁苦笑摇头，这疯女人，看来真是末路狂奔，能捞一点是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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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相逢一笑泯恩仇

青萝再看到天蚕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以后的事情了。

他在白骨洞10层杀飞天猪。对青萝说，许久不上，没打扫，这号的房子都不见了，孩子领不出来。

青萝说，需要帮忙吗？他说不用。

半晌，他又R道：“来嘟嘟，再来陪我赶一次雪人弟弟吧！”

她登录嘟嘟，看到他的嘟嘟个性签名已经换了，上次那个记得是豪气万丈的“我自横刀向天笑”，如今变成了“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上云卷云舒”。

征途玩家们的精神状态，往往都喜欢在嘟嘟签名的变幻中诠释出来，那是一种浓缩了的心情。她微微一笑，踩着他的名字进了他的嘟嘟房间。

“我在任务点这里！”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像一缕风。

她骑着小白马跑去，看见他上着第一次遇到自己时的那个光头小号，呆呆地站在滨海之岛的右上角。游戏里瞬息而过的时间，滨海草木一秋，转眼，已是今生前世的故事。

青萝已经听说了他家中的变故。这游戏中的风云人物，他的现实世界总是容易被人挖掘，最后发展出多个版本，成为玩家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被探究和八卦，而她此时，亦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天蚕看着这个骑白马穿土著裙的女孩朝他奔来，她依旧是那么美丽热情。别人对他其实也是“热情”未减，连这个许久不上的小号都被人认出，最离谱的是一个汉国玩家刚刚R自己的那句话：“你的艾滋病好了吗？这么快上游戏了？号卖了治病钱够吗？”

他没有生气，居然还微微一笑。R着“仇人”往祖宗八辈的死里骂，这缺德事记得自己也曾干过！仿佛是昨天，又仿佛是很遥远的事情了！都是深度无聊、年轻气盛、精力过剩的产物。他换了一个小棍，召唤出一个骷髅弓手，与NPC一对话，雪人弟弟便出来了。

青萝追过去，也召唤出一个骷髅弓手，跟随着天蚕缓缓而行。

生儿育女资料片推出很多年了，这个叫麦兜的孩子却因为“父亲”的换号还停留在几年前的小学阶段。而孩子任务随着玩家们的孩子纷纷“大学”毕业，此时的滨海之岛，也愈发显得冷清了，两人一前一后默默无言地走着。

“听说你现在，在工地上班，家里，很缺钱吗？”青萝率先打破了沉默。

“呵呵，你的小道消息倒灵通，工地上班？说的那么委婉，原来的版本是工地搬砖吧？其实也不是太缺钱，俗话说的好，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呢！”

“你没事就好！有空就上来玩玩，小号也一样可以玩！”

“其实，舞倾城和战车的事情，对不起，我早就知道的，我只是想——”

“别说了，我懂，我不怪你！”青萝打断了他。

天蚕尴尬地叹了口气，又说道：“我现在做汽车维修和美容，这其实也算是我的爱好，只不过之前我爸妈觉得丢了他们的脸面，一直瞧不上，我心里也堵着口气，也就不了了之了！”

“挺好的！长大了呀！现在不跟人赌气了？呵呵！”青萝为他高兴，所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说的就是他现在这个状态吧！


“但有些成长是必须付出代价的！”天蚕忽然深吸了口气，他微微停顿了脚步，不再说话。


“丫头，回家族吧，我错了！要怎么样你才肯原谅我？我保证以后不再大男子主义！不再让你受一点委屈！”于华苦着脸，她不接他的电话，他只有雷打不动地在游戏里做着最近每天都重复的功课。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低声下气。但僵持了几天，从最初怒气冲冲后的冷战到现在这般投降低头，他开始发现，他的男人骄傲比起这种相思入骨的煎熬，根本算不了什么。

她的温婉、她的善良、她的慧黠、她的调皮、她的柔弱、她的美丽……她离得越远，他越是满脑子被她占据！为什么不好好珍惜这次难得的心动，把大好的时光浪费在冷战和争论不休上呢？毕竟，他的目的只是要她回到他的身边，而不是彼此争出个输赢。

她看着这些天他的那些话，眼前总是浮现出他慢慢朝她凑进的那双深邃而深情的眼睛，心也就慢慢柔软了，那些难平之意，也渐渐散去。

“没说完整，你还漏了一条，你要保证自己以后不再那么看重游戏里战争的输赢！”

“好！我保证以后不再计较游戏得失，不再看重游戏里战争的输赢！娱乐第一、青萝第一！”这个得理不饶人的小女人！于华看着屏幕那头终于有了反应，无奈地摇头，眼睛里却是藏不住的宠溺爱意。

“油嘴滑舌，不像好人！”青萝嘴里这样说着，心里却是受用着，甜滋滋的，“下面就来一起检测下大侠九天魔君今日的誓言到底灵不灵吧！来中立，车夫到滨海之岛方向，组我，我的位置已经过桥了！”

于华纳闷地跑过去，不知道这小妮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组上青萝，按下地图M，漫漫接近那个大大的绿点——除了她，他还看到了两个骷髅弓手，一个雪人弟弟，一个楚国的光头小号。

九天魔君号和青萝并肩站到了一起。这气场有些古怪，场景却有着莫名的熟悉。

天蚕停下来，盯了他一会，在嘟嘟里笑道：“你叫来的？不过他好象已经不记得我了！”

果然，魔君号开始轻声打字：“又是我们的青萝姐姐母爱泛滥下新结识的保护对象？有什么可以让我效劳的吗？”

“我是天蚕再变，怎么？不认识我了吗？很久以前，就在这附近，我可是被你杀了15次！”天蚕也开始轻声打字。

于华心中一惊，九天魔君号的法仗下意识朝那黑点扬了扬，又耷拉下来。

青萝不动声色地看着，接着轻声道：“换棍子，召弓手，大家一起走！”

“我没有修‘无敌’！哪来的弓手可召！”于华无奈道。

“这点我相信，牛号是不肖修‘无敌’的！”天蚕居然在一旁帮腔。

这两个曾经的死对头这一唱一喝，还真是奇观，青萝哈哈笑了起来：“好的，老大，没‘无敌’也无妨！老鼠多的时候，你就负责帮忙开群攻打吧，省得我们装备换来换去再出手了！”

雪人弟弟终于安全抵达。天蚕忽然有些伤感道：“路还是一样的路，人还是一样的人，只是我们都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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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求婚

“什么意思？真的是最后一次上？不玩了？”青萝知道，让一个小号玩15星牛号简单，要让一个15星牛号重新玩一个小号，实在是一种人性的挑战！他能做到这一次，已是不容易！

“你想的美，我不玩了，你就可以和九天魔君双宿双飞了吧！”天蚕哼了一声，以前那个神采飞扬的少年似乎又回来了！

“小破孩，说什么呢！”青萝嗔道。

“等我工作上有了起色，稳定下来。短期目标是在全国开满10家大型的汽修美容连锁店，嘿嘿！到时候，我就买上一对征途最顶级的夫妻号回来！”

“好好好！期待天蚕再变同志早日破茧而出，羽化成蝶，凯旋回归，好好工作，天天向上！呵呵！”

萦绕不去的关于离别的惆怅，在这轻松的笑声中渐渐豁然开朗。

天蚕的身影忽然消失了，右侧是他下线的红字提示，青萝怔怔地看着，半晌动也不动。这时候的于华也朝青萝R过来：“丫头，对我的检测还合格吗？”

“马马乎乎过关吧！”

“对了，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

“今天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

青萝看着他煞有介事的样子，又忍不住微笑起来。

没有任何悬念，青萝再次回到了“无双门”家族。因为之前的误会，包括如花老狼夫妻在内，几乎人人都送了她一组999玫瑰表达着内心的歉意。接着有刷世界的、刷喇叭的、刷彩信的，气氛热烈地欢迎她的回归。那梗在心上的刺便渐渐软了，青萝忽然发现，通往天堂和地狱之门的钥匙，往往就是人的态度。

小月在嘟嘟里怯怯地叫了声“青萝姐”，看着她应起来没有生气的样子，这才大着嗓门懊恼地说：“我就是个猪脑子，怀疑谁也不该怀疑姐姐，都是那个舞倾城，太不要脸，把我们都骗了！”

“好了，战车的事情不要再提了，好在那批反射战斗号全部追回来了，也算不幸中的大幸！只可惜了我那个孩子了！”于华听到舞倾城这个名字就有些不耐烦。他不明白，明明自己是监护人，怎么到最后，7天的争夺时间一过，系统还是把孩子判给了她！凭什么呢！小魔君，那可是自己一手拉扯大的！

小石说：“我听朋友说，如果夫妻双方都选择要孩子，那么系统最后判给女方的概率要大些！看来是真的！”

“看来，游戏里也讲究保护妇女儿童权益！”于华苦笑完，又厚着脸皮道：“如今我没孩子用了，丫头，你不会嫌弃我吧？要不，把你家小香瓜给我用用吧！”

青萝想起当初他带着小魔君在她身边招摇着求婚的场景，如今这一出，算是最新版本的求婚了，只是这一次，她没有吭声，也没有拒绝。

“青萝，嫁给我吧！”于华赶紧乘胜追击，声音温柔得像要滴出水来。

“答应老大！答应老大！”嘟嘟里的起哄声不断。

“恩。”青萝的声音细若蚊蝇。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她内心的武装正慢慢瓦解，有些坚持，是到了该放下的时候了吧！

“我说的‘嫁给我’，是‘双关’，也就是不光游戏里要嫁给我，还包括现实做我老婆，你答应了，可不许耍赖！”于华狂喜中连忙私下又R过去，打完这些字他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脏砰砰直跳，他太激动了！他多么希望这个时候她能出现在他的面前，他要亲吻她美丽的眼睛，他要亲吻那一对微微颤动的蝴蝶的翅膀，他要抱着她一直旋转，最后再完成那个让所有女孩子梦寐以求的求婚仪式。

“得寸进尺！无赖！谁说现实要嫁你了！不可以！”附带一个白眼，一起发了过去。

“为什么不可以？我游戏、现实都是单身。”

“游戏可以退一步，现实的话我妈绝对不会同意我找一二婚男。”

“好吧，那就先游戏结婚！”于华啼笑皆非地看着她拒绝的这个理由，第一次发现，绝对不是开玩笑，自己这样的钻实王老五这一次是真的被人嫌弃了！拒绝的还挺认真的。“二婚男！”在这样情意绵绵的氛围里，这称谓实在有些大煞风景！

于华组上青萝，他的彩礼车和青萝的花轿在家族人的簇拥下终于从凤凰拉出来了。烟花四下燃放着，周遭是迷梦一般的美丽场景。

“不要加快马，我要和丫头一起慢慢拉。”于华吩咐着朋友们，这是他发自内心的第一场游戏婚姻。他一边走，一边签名送花，一边满足地看着身边的青萝，她今天破天荒地穿了一件雪白的天使装，羽毛纷纷扬扬地落下来，她美如梦中的天使，跟随着他，亦步亦趋的甜蜜。

“像老大这样的男人，还能这么浪漫！青萝妹妹，实在太幸福啦！”如花在嘟嘟里感叹着，老狼连忙嬉皮笑脸道：“老婆，爱你一万年！”

“得，你能爱我到征途倒闭不错了！”

“倒闭也没事，现在不还有盛世征途，绿色征途、征途2，将来可能还有征途3！”

这样的场景，让青萝忽然就感慨起来：“今天，真的像做梦一样，老觉得不大真实。老大，你觉得3年之后我们还会一起携手出现在征途世界里吗？”

“该改口了，叫老公！会不会携手出现在征途世界不敢说，但我希望我们会一直携手出现在我们彼此的世界里，无论是征途的东郊，还是外滩的夜景。”

青萝的脸一直红着。她心中一动，叫不出那两个字，心里却是幸福满满，最后她朝他发过去一个双颊一点点红下来的害羞表情。

于华顿觉身上火烧火撩起来，真是要命，现实活色生香的美女他都可以置若罔闻，怎么她就偶尔一个娇俏的小表情，就把自己弄得三魂出窍的，见鬼！

那个叫“媒婆”的NPC收下了花轿和财礼，魔君的包裹里出现了“钻戒”，青萝的包裹里出现了“嫁妆”，两人站在“媒婆”处站了好一会，才被家族人催促着朝“民政官”走去。

“征途恭祝九天魔君和青萝喜结良缘！白头偕老！”这大红的字盛放在屏幕上方，青萝瞪大眼睛看着，像是要把这瞬间的美好定格在脑海里。在天堂的那个人，也会为自己祝福吧！

于华点住那个呆呆傻傻中的小女人的头像，发过去一个拥抱的表情，同时也发出一条缀着青萝名字的“心心相印”的爱的彩信：“丫头，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恭喜你，终于得偿所愿了！”那个嫦娥的头像带着主人惯用的红唇，如一个魔咒一般在这个最幸福的时刻跳了出来。

“没想到你还好意思出来！说吧，你要多少钱，把小魔君还给我！”于华懒得和她再废话了，小魔君到底是自己带了多年的孩子，和青萝相处久了，他暗笑着自己也变得感性起来。

“不是钱的问题！”舞倾城又一个湿漉漉的红唇发过来，于华忽然打了个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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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深渊

“那是什么问题？”

“亲爱的，我那么爱你，你却那么对我！我就是要让你不痛快！你不痛快了，我才高兴。记住，是我离的婚！是我甩的你！你说，你这么在意这孩子，那我怎么可能把孩子还给你！用钱买，也不能！”

于华摇头叹气，这个女人实在太过偏执了。到底，她是与他有过肌肤之亲的，在那段干涸的生命中，她也曾奉献了自己鲜活的肉体和满腔柔情去陪伴他，他有N种方法可以治她，却最终选择了不与她计较。

“你好自为知吧！”他打完这几个字，把舞倾城的名字拉进了黑名单。

于华在王城广场摆下酒席，汉国玩家几乎都来了，各种频道的祝福此起彼伏，他在外区的朋友们也纷纷发来彩信祝贺。

青萝一直处于被大量玩家“观察”的紧张中，她知道自己装备不好，每一次被“观察”都会让她产生一种可能让人轻蔑不肖的心理暗示，一向不注重装备的她忽然就有些自卑：做“老大”的女人，压力实在不小！

“怎么扔了自己的15星老婆，娶一个小号？这个青萝那方面功夫肯定很好吧......”世界频道，楚国人借机肆意调笑着。

“老婆，飞我这边来！陪着我！”于华R过来。

“来拿红包！人人有份！”这个特殊的日子，于华自然是忘不了他的汉国子民的，他在国家频道只发了这么一句，于是一分钟后在王城东安全区，他就被里三层外三层的玩家围得水泄不通，红包一直交易到手都麻了！

“小石，多上几个号去股票拿足银子，一会等我包里发完了，就站我旁边交易我！”于华电话里吩咐着。

小石嘴里嘟囔道：“哪里有这么个发法，一个人上几个小号的你知道吗！一个人交易了你几次的你知道吗！”

“废话真多，快去！”于华笑骂着，小石便乖乖去了。

于华继续一个个交易着，像是要抓住一份份与他共同分享的喜悦心情，他看着青萝顶着“九天魔君的老婆”几个大字羞涩地站在他身边，忽然觉得春风拂面，这游戏如今日的天气一般和煦温暖。他忽然有一种冲动，征途数年，什么江湖恩怨，什么全区老大的宝座，为了她，都可以抛下吧！

但冲动之所以叫冲动，只是因为这种感情只是短暂的澎湃，当“大臣”的警报拉起，另一个他便瞬间抖擞起来。“全部大臣集合！”

青萝也飞到了大臣的身边，刚才还娇羞可人的新娘，瞬间也变成了给大臣不断“回血”的小苦力。

“魔君，要不这个皇帝还是你拿去吧！他们服你！”暴风客R道，他总觉得自己在汉号召力远远比不上魔君。

“你想多了，这会楚汉关系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谁当皇帝都一样！”已不是初入征途的情怀了，当不当皇帝，余华是真的淡了。事实上放眼征途全服，皇帝的概念也正漫漫潜移默化中，真正的老大大抵都退居幕后了。

而广大玩家们维护自己国家尊严的热情却没有变。不光是总舵战、圣城战、盟战等征途真正意义上的大型对抗战，守住大臣，亦是一种维护国家尊严的方式。特别是刚才参与拿红包的汉国中小号们，得到魔君守大臣的指令，大臣处的守卫工作比以往更要严密许多。

对楚国的这些好战分子来说，久久砍不下大臣，同样也是一件失去游戏尊严的事情。为了尊严，他们惟有一次次拼命“原地”！

此时，战天霸补满了绑银、不绑银，在汉大臣处进行着疯狂的“原地”表演。跟前面几次突袭汉大臣相比，今天的大臣显得格外坚韧。“只有‘原地’不起的玩家，没有砍不下来的大臣！”这话在今天似乎失效了！

大臣处的汉国大小号可谓人山人海，周围插满了旗子，站起是无数个陷阱和负面状态，大臣回血的速度比砍的速度明显要快，情况非常不妙！战天霸终于意识到，选择九天魔君大婚的时间来砍这个大臣，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在周围的兄弟和包裹里银子越来越少的时候，他终于无可奈何地下线了。假装掉线，也是一种逃避嘲笑的方式吧！正是郁闷中，电话响了起来，又是这个女人！这次，他没有挂掉，而是带着一丝嘲弄之色，按下了接听键。

“今天怎么这么忙呀？哼，才接我电话！你说我什么时候转到你们楚好呢？我们结婚一定要比九天魔君的婚礼办得更好！对了，还有一半的钱，你什么时候打给我？”舞倾城娇媚的声音传来。

“我有说过要娶你吗？你还有脸跟我要钱呢，那些战斗号全给你前夫找回了，你不会不知道吧？我不问你要回先前那一半钱已经是看在你之前陪床比较卖力的份上了！”战天霸打着哈欠，漫不经心地说。

“像你这样的大老板，不会说话不算话吧？当时你的要求，要帐户密码，要身份证资料，我都做到了，你自己贪心想过户却没成功，怎么能怪我没办好？再说上次总舵战，你不也因此赢了吗？还有我们的协议呢！”舞倾城心中一凉，嘴上却还不死心，忍气继续追问道。

“你是不是觉得大老板的钱就是天上掉下来的！比起大家耳熟能详的那个欠了女人30万跑了的X少，我想我这样的已经够意思了吧！再说了，以现在这个局面，你还能保证下次楚国会打赢吗？还有协议，你也太天真了吧，你不会真觉得那破纸具备法律效率吧！”

“你什么人啊！难道你还要我还保证你一辈子在征途称王称霸不成！原来，你早就想好赖帐了，你这个流氓！”舞倾城有些歇斯底里起来。

“你去征途打听打听，对美女，我战天霸什么时候吝啬过呢？但对于你这样连自己老公都咬的蛇蝎美人，就不好说了！况且，对我来说，再美的女人，上过几次之后，就没什么意思了。你也别矫情着有受多大伤害了，就当卖个肉，你也没损失什么！你这样的征途鸡我见多了！对了，我比较喜欢那种新鲜的、最好还具备点挑战性的，比如你前夫的新欢那个类型的！哈哈！”

“混蛋！流氓！”舞倾城大叫着，对方已经挂掉了电话。她重重地喘着粗气，眼泪慢慢流下来！

回想起征途过往，于华对待自己的种种，除了他心里一直住着别人，他其实并没有对自己做过什么有失风度的事情。哪怕她害他战车尽毁，他也不曾对自己说过一句恶毒的狠话。没想到，今天，战天霸这个“盟友”，在她失去了最后的利用价值后，竟狠狠地把她推下了悬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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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征途娱乐圈

于华大婚之后，又马不停蹄地重新打造了一批新的家族战车。青萝则建了个嘟嘟群，取名“无敌战车队”，把各区来开战车已经熟悉了的玩家们一一拉进群，这样，要车、发车的战车管理系统就越发快捷有序了！

对此，小石深受启发，他也建了个嘟嘟战斗群，把加入魔君反射团队的兄弟们也一一拉进群里。许多战斗号都是群里资源共享的，人多号少不再是大问题，谁下了号就在群里招呼声，立刻就有人接替着上。很快，楚人便惊奇的发现，九天魔君手下的这帮反射“泡面”居然是24小时随时在线且不是挂机的“活”号。

而此前新加入楚的一些牛号，有部分本是奔着天蚕的面子来的，此时也随着他的卖号而相继返回原区，这样兜兜转转了一圈，一切竟又回到了原点。

进入颓势的楚国开始越打越散，越打车越少，7大总舵终于在一个月后后再次被汉盟包揽。

不甘心就此认输的战天霸，为了拉拢战车手的人气，以每晚300锭银子的代价招揽了一批战车手，继续坚持夜夜奔走于总舵的硝烟中。虽是实力依旧处于下风，但每日胶着着拖到摇奖，一周的总舵总也能让他侥幸拿去一二，于华也奈何他不得。

只是战争要旗鼓相当才激烈，才有乐趣，这毫无悬念的拖延战是越打越无趣了。当一件事情无趣的事情还是被人在苦苦坚持，不得不说，当某种信念注入了游戏，你便有了坚持下去的动力。而楚汉之争，究竟谁能坚持到最后呢？

“老大，以后的总舵还要天天这样打下去吗？”家族嘟嘟，小石百无聊赖地问。

“楚的想死扛，我们除了奉陪到底，还有什么回报他们这么些年的执著呢？”顿了顿，于华又说道：“听说最近又有很多外区战车手加入我们，这楚的发了银子他们都不去，转投本就占上了上风的我们，倒是奇怪的很！”

“我也听说了，据说是一个美女主播介绍他们来的！”青萝笑嘻嘻地说：“某人人缘就是好，连征途娱乐圈都有朋友！”

“结婚都一个多月了，先是不叫老公，现在老大也不叫了，直接变某人了！”于华笑道：“看来不把你娶回家，还真是治不了你的！”

“别胡扯了，在说征途娱乐圈呢！”青萝说完。家族人便七嘴八舌地起哄了：“老大，你媳妇吃醋了，赶紧交代美女主播吧，怎么回事！”

自征途有了自己的语音平台“嘟嘟”，UT、IS、YY等语音软件便退出了征途娱乐圈的舞台。而所谓嘟嘟美女主播，便是各大嘟嘟娱乐工会推出的视频直播歌手，其实她们几乎都是YY等其他娱乐平台转过来的，很少是真正的征途玩家，又怎么会认识自己，又介绍战车手过来呢？

于华这样想着，却听老狼那家伙不知死活地说道：“老大，是不是上次那个啊，清深区的小黑拉我们进去的那次，那个穿个紫色低胸礼服，长头发，五官跟画上人似的，声音软绵绵的那个妹子！”

“呦！这描述细致的，老公你好记性呢！”如花的声音温柔中带着萧杀。老狼赶紧解释：“难得跟老大去一次，所以有点印象！”

“难得去呀，那你给美女刷了多少礼物呢？”

“我就刷了10颗棒棒糖，哪像我们老大，1314好几组刷得我眼睛都花了！”老狼还待细说，小石咳嗽了一声，他这才讪讪地闭了嘴。

“你又不是不知道青萝姐的心性，还胡说！”小石这头朝老狼R过去，于华那头已经后院起火，他的小娇妻的醋坛果真打翻了！

“男人有几个钱，果真就靠不住！”青萝酸溜溜地R过去。

“老婆大人啊！你先是嫌我2婚，现在又嫌弃我的钱！难道有钱也是原罪？我也太可怜了吧！”

“有钱却不安份，自然就骚情无限，不花出去讨好那些花花草草，人就浑身不舒坦！我今天终于明白你嘟嘟的“骑士”称号是怎么来的了！”

“我一直在等待那个替我花钱的佳人，嘿嘿！我倒是想给你花出去啊，娶你回家可愿意？”

“越来越油嘴滑舌了，你再不说清楚，我真生气了！”

“好啦！我说，老狼说的那个主播是我兄弟的朋友，兄弟拉我去捧场的，我不好拒绝！”

“她漂亮吗？”

“漂亮！”

“唱的好吗？”

“唱的不错！”

“哼！”

“嘿嘿！”

青萝发现，和魔君这一段游戏婚姻，竟让自己越来越放不下他。就连这些随意调侃的小事情，话到嘴边，竟还是有着浓浓的酸意。她忽然有些恐惧起来。

她吸口气，告诉自己：游戏是游戏，现实是现实，要分清楚，不是每个人都有颗潜在的八卦玲珑心嘛，自己不过是好奇罢了！

她找到了那个当红的嘟嘟娱乐直播间，笑嘻嘻地对众人说：“走，我们也去瞧瞧那让帅哥们大把掏银子的征途娱乐圈的美女去！”

家族人便先后踩着进去了！

一阵轰隆隆的音乐中，青萝定睛一看，视频里的美女带着漆黑的美瞳，描着夸张的眼线，光线对着她的脸，打得很亮，看不出皮肤好坏，只觉得很白。美女此刻正随着音乐微微摇摆着身体，用带着港台腔调的普通话对众人说：“谢谢XX哥哥的糖糖，谢谢XXX哥哥的花花，没点关注的点下关注……”

还未开唱，鲜花和礼物和满屏幕纷飞起来。不用很漂亮，但必须会撒娇和卖萌，便是传说中的美女主播吧？青萝这样想着，随手给麦上的主播截了个图，发到战车群里，问道：“介绍你们来的美女主播，是她吗！”

“不是她！不知道别人是不是，反正介绍我来的那个主播，是10点到11点档的，叫‘凤飞飞’！长得特漂亮！她说自己是征途骨灰级玩家，每天直播时都要给你们区打广告，我是她的粉丝，就过来了！”一战车手在群里说。

一小时换一个主播登台，还有时间挡限制。可以唱歌，还可以唠嗑做广告，青萝想，这里面门道还真挺多的。

“啦啦啦啦啦，粉红的内裤飞舞，啦啦啦啦啦，想脱掉你的衣服…..”主播甜美的声音温玉软香地传来，青萝却是吓了一跳。这首歌的旋律她记得，是《扇子舞》，她记得是开头“啦”完就是“粉红的扇子飞舞”，怎么改成这样的黄色小调啦！

“难怪这些男人喜欢往直播间跑，被妖精勾了魂了，这种歌不禁吗？”如花在家族频道气呼呼地打字。

其实除了像《踏平东京》这类牵涉到政治的歌被嘟嘟直播间明文列为禁歌，其他半黄不黄的擦边球歌曲还是不少的，为了拉拢人气，主播们可谓18般武艺齐上阵了，凤飞飞就是这个时候走进了人们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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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传说中的凤飞飞

余华把笔记本放在茶几上，一边瞄着嘟嘟主播卖力的表演，一边窝在沙发上抽烟。

空荡荡的客厅里，豪华却没有一丝生气，这个家像是尘封已久的一副老画，太需要一个新的女主人了。

他掐灭了烟，开始给青萝打电话：“丫头，什么时间有空，我们见见！”他有些好笑，电话里的自己居然还有几分少年的羞涩，叫不出游戏里已经叫的很溜顺的“老婆”二字。

“怎么了，大家都在看美女主播呢？你怎么一下子就想到见我，前几个月不是才见过吗？”

于华半闭着眼睛，有些着迷地听着她柔婉的声音，脑子里不断地浮现着那一双清澈迷蒙的大眼睛。他的声音忽然就有些暗沉起来：“就是想看看你！周末有空吗？我有事要当面对你说！”

“这周，这周没空！我要陪我妈出去玩！”青萝忽然有些扭捏起来！她又补充到：“下下周我也没时间，约了几个老同学出去写生！”她还没有再次面对他的勇气，跟他的关系，现实太渺茫了，她前几日就已在家中试探过。

那日晚饭后，陪母亲看着电视剧，她忽然问，自己若是找了个离过婚还有个孩子的男人，会怎么样？母亲眼也没抬地说：“想都别想！”“要是他很有钱呢！”母亲忽然转身暴怒：“咱家现在缺钱花吗？有钱了就找比自己老婆更年轻漂亮的女人就更不是东西！你小时候跟着我虽然生活上苦了点，但该读的书一直让你读到不能读，画画、跳舞这些你喜欢的旁门也由着你学，若你真要找这样的，你就不是我女儿！”

她无法解释，她说的“他”不是这样的人又怎么样呢，而且还是游戏里认识的那么不靠谱！生亲和继父的阴影到底是几十年了。她只能浅浅微笑，走过去安慰似的抱住母亲的双肩：“妈，当心你的血压，我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

“好吧，那就等哪次你有空了！”于华闷闷地挂了电话。他把嘟嘟帐户里的点卡兑换了若干嘟币，选住礼物，点了下“发送”，几个“最佳女歌手”便刷在屏幕上，紧着着是几束999玫瑰撒落。

“谢谢这位叫‘九天魔君’的大哥送的‘最佳女歌手’和花花，恩么！”主播的声音更软更媚了，她用重重的麦吻和魔君之间来回了几个互动。

“哎，亲们，我今天的任务还没过呢！过了就给你们唱‘小蛮腰’哦！”主播继续撒娇卖萌。

所谓嘟嘟任务，在主播右侧的屏幕显示着：最顶端的是鲜花任务，当日收到鲜花数量13140朵，鲜花任务就算完成了。鲜花任务下面是礼物任务，礼物每天基本都是循环刷新着嘟嘟礼物的种类，不与上日重复。

此时，主播的鲜花数量13140已满，那么她要过的肯定是底下的“西红柿”任务了，“一个西红柿一块钱点卡！变相要钱的把戏！”没等青萝心里不肖完，已经有游客们10个10个的西红柿刷出。

忽然，屏幕上显示出大大的520字样！九天魔君一次性刷出了520个西红柿，过了主播当天的礼物任务。频道里惊呼：土豪哥来了！在女主播的巧笑倩兮中，“小蛮腰”的音乐前奏适时地响起来。

青萝看家族几个人还都在频道里兴奋着，想硬撑着假装无所谓，到底心里发酸，不出两分钟，还是退出了频道。

而于华，看着那个熟悉的名字终于消失屏幕左侧，这才露出了得逞的微笑。他赶紧嘟嘟弹她：“媳妇，没事干吗那么快走啊！”

“那种哼哼唧唧的歌有什么好听的！”青萝回完又气呼呼补充道：“谁送礼物就叫谁哥哥，就亲谁！脸皮厚！你听着受用，我可受不了那样的低俗谄媚！”

“人家那叫卖艺不卖身，都是混口饭吃，别一口一个低俗谄媚打击人啊！”见青萝不吭声了，于华又玩笑道：“其实，就你那小声音那小模样，改天你也应聘下主播上去试试，我敢保证你人气肯定比她还好！”

青萝这才没能绷住脸，笑骂回敬道：“你才去做嘟嘟视频主播！你全家都是嘟嘟视频主播！”

于华这才正色道：“我就是测试下你会不会为我吃醋，心理还有没有我！你心里明明是有我的，就别死撑着不愿意见我了！老婆，咱们不闹了，我要见你，最迟下下个周末！”

“谁说我心里有你了？霸道！”青萝没有给他确切的答复，心里却明显动摇了。而于华心中有数，也不再逼问，只打算细数着日子，等待那一天的到来。

而这一场小风波过去，那个叫“凤飞飞”的女人，却引发了青萝更大的兴趣。看了这些表演，青萝基本明白了，主播们应该和之前麦上的那类一样——大都是奔“钱”而来的，一个还牵挂着这个区的游戏战争的美女主播倒是有意思，她到底是何方神圣？她为什么要帮于华？他们是什么关系？

青萝胡思乱想着，心不在焉地做了些任务，连她最爱的副本都不打了，径直去了那个战车手所指的直播间守着。

10点整，传说中的凤飞飞终于闪亮登场了。

一阵很轻柔的钢琴曲传来，竟是是青萝很喜欢的《神秘园》，她不禁凭空生了几分好感。只见一个身材惹火的女孩子出现在视频中，她穿着紧身的紫色吊带裙，露出深深的乳勾和修长的脖子，女孩水汪汪的一对桃花眼顾盼生姿，微微嘟起的性感嘴唇一开一合间，甜美的声音传来。

“感谢大家光临飞飞的直播间，陪我一起度过这一小时的美好时间，想听什么歌可以在公屏打字，会唱的我一定满足大家哦！”

青萝再定睛一看，心里“咯噔”一声，这个叫凤飞飞美女主播，不是舞倾城又能是谁？

有人点了邓丽君的《首何日君再来》，她便收了笑，半垂着眼睑，幽幽怨怨的唱了起来。

有游客在公屏不客气道：瞧你长得得跟舞女似的，来首《夜上海》吧。舞倾城也不生气，真得找了《夜上海》的伴奏来，左摇右摆，风情万种得唱开了。

频道里顿时万花飞转、礼物胜放！青萝恍惚间，不经意看了眼贵宾席位。这一眼，只把她惊得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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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爱的谎言

电视剧里经常可以看到这样的镜头：在旧时纸醉金迷的花花世界里，台上的歌女深情演绎着那个时代的红歌，只见几名衣冠楚楚的男熟客进门，侍应忙弯身引路：“先生，这边雅座请！”

这个“雅座”就相当于此刻嘟嘟直播间里的“贵宾席”。贵宾席排行榜列了10个名字，排列的高低代表的是他（她）们本周各自为当前主播付出的经济数据——刷礼物最多的，自然就是贵宾席的首座了，而此时，首座上的名字赫然写着“九天魔君”！

五味瓶打翻是什么味道？便是此刻青萝心里的味道了，这酸酸涩涩苦苦的味道盘旋着，她的眼窝开始发热，她的怒气直冲上云霄。他不是说早已断绝来往了吗？她不是和楚勾结害他损失无数战车吗？她不是最后连他的孩子都没放过离婚带走了吗？为什么他们背地却还有这样的纠缠？

“你马上进XX直播间来！”她喘着气，拉开和魔君的嘟嘟对话框，字被她重重被敲打在键盘上，她狠狠按下“发送”。

到底纸是包不住火的，余华一看那个直播间房间号，就什么都明白了。
余华硬着头皮进了直播间，此时凤飞飞一曲终了，开始在麦上和大家随意互动。

“在这个房间里的都是玩征途的吗？绿色征途？征途二？有没有玩最老的免费版的？对，我一直都是玩免费版的！”

凤飞飞看着公屏上的字幕，继续甜甜说道：“玩征途，不参与大战就是白玩了！欢迎大家来X区汉国开战车，我会与你们同在！下面送给大家一首《战争世界》，希望大家能喜欢！

“丫头，听我解释，我是跟你说不与她来往了，但直播间里遇到她真的只是巧合，不告诉你是怕你多心不高兴，真的只是一个善意的谎言！”

舞倾城的歌声比之前明显进步了很多，《战争世界》激昂的音乐伴着她富有穿透力的嗓音传来，于华却是听得如坐针毡。他小心翼翼地解释着，只怕青萝这个小女人钻了牛角尖，她的倔强他领教多次，真是要人命！

“遇到就遇到！需要你像大款捧戏子一样刷礼物捧她吗！你是她什么人？她害你还害的不够吗？”

“她确实做过很多错事，但这次是她是真心悔悟了，我看人不会看错！你就大方一点吧！我保证下不为例！”余华接着又道：“打字说不清楚，我电话里说！”

他拨过来，她便沉默着接了。

“半个月前，她给我发信息，主动要把孩子还我！我怕她又耍什么诡计，再说你的‘小香瓜’那时候我已经把她刷成极品孩子了，想了想，也就没要，干脆就留给她吧。”

“你对她一向大方，呵呵。”青萝忍着酸涩轻笑道：“这最后的纪念也给了，也算友好分手了，但你却不想就这么分了，又在嘟嘟里继续勾搭起来！对吧？”

“什么勾搭！不要说那么难听可以吗？我接着也没和她联系过，也是在上个礼拜从我外区兄弟那里才知道有这么个主播天天在为我们汉盟拉人过来开战车，一直也没在意，前几天才刚知道是她！”

“‘兄弟’？这个词语从你嘴里最近的出现，似乎一向就是拉皮条的角色！于是你们就旧爱再相逢，团圆又欢喜！”

“你！唉！”余华被她一顿刻薄抢白，有些气急，他叹了口气，继续解释道：“你要相信我，对我有信心，我现在心里只有你一个，无论是游戏，还是现实！”

“我只相信我看到的事实！”青萝语气哀伤。纵使他千般解释，到底意难平，他刻意隐瞒的欺骗行为终究噬咬了她的心，或许，除了她的香瓜头，男人真的都是不可靠！

“就在她被我直播间撞见那晚，就跟我坦白了她的过去。她说她压根不是什么建筑承包商的女儿，而是一个穷山沟出来的家中有5个姐妹的大女儿。被老乡带出来那年，她才16岁，先被骗着去歌厅做了小姐接客，后来还被人包养了几年，再后来遇到我也是在游戏里钓金龟婿的心态，只是后面越陷越深，才由爱生恨。直到最近这段时间做了嘟嘟主播，离开游戏的土壤，心也渐渐冷静了，才悔悟过来。到了我这个年纪，什么是真话什么是假话，我完全可以区分，我承认，我只是有些同情她！”

“丫头，你在听吗？”余华听到那个轻轻的“嗯”字，又接着说道：“你有时间可以认真听下她的节目，她唱完歌，几乎天天在直播间见缝插针地为我们汉打着广告，期间却没有向汉盟的任何领导卖乖讨好，这种不为人知的默默帮助才是真心的帮助，丫头！舞倾城确实变了，她是真心想帮汉盟！”

“看来你是天天在听了？其实你不用跟我说这些，我不喜欢她，就像她从来不喜欢我一样，我不关心她的精神世界从此变得有多高尚，我只知道她曾经是个坏女人，还是和我的游戏老公有过绯闻的坏女人，就冲这一点，你真的在乎我，就应该避嫌，你那么高姿态地拿个她直播贵宾席第一的位置，还不够跟世人表达你跟她藕断丝连的情义吗？”

“我不缺钱！我只是把她当游戏里的一个故人，只是想着心胸放宽，不计前嫌，鼓励一下真心为汉盟出力的娱乐主播，这跟我在游戏里投资是一个性质的道理！你实在想太多了！”

他的声音不复之前的温柔小心，青萝听出他已经不耐烦了，却依旧不死不休地把她的指责回到原点，她生硬地说道：“好一个不计前嫌！很好！很好！你跟我说了再也跟她没有瓜葛的，你撒了谎还能粉饰得头头是道，占尽理由！果然是‘老大’！”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这么久了，你我之间，难道连一点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吗！”余华的声音骤然变大。

“比起相信你说的这些，在如今的事实面前，我更相信家族的那些所谓流言！一个男人可以无底线的去包容一个女人，最关键的因素是因为和这个女人有过那种特殊关系！从前我问不出口，今天我倒非要问上一问了！你就是跟她上过床，是不是？”青萝忍着泪意，终于把这个困扰她很久的疑惑在这个剑拔弩张的时刻问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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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争吵的阴霾

于华呆住了。他忽然想起一句很流行的台词：“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上天真是不公平，比起身边那些生意场上恣意寻欢的朋友，他觉得自己一直算是洁身自好的异类了！工作之余的休闲娱乐，倘若就是用大把的时间在风月场所寻花问柳，那他宁愿在征途的战场上拼个热火朝天！

这两个同样在世人眼中都不甚入流的追求，后者对他的吸引力明显要大得多！但铮铮战场上却依然避免不了那些温柔旖旎的插曲，像此时，这战场的尽头，面对来自所爱的女人的指责，他被披上风流花心的外衣，却无力反驳。

“都什么年代了？不要再翻旧帐好吗？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我们都不要再提了吧！”短暂的失语后，他想不动声色地抹去那段沦陷的往事，尽量用淡然的语气说道。

“那就是上过床了！你果然就是这种人！”

“我果然是什么人？你心里既然认定我就是这个样子，我再多说也无益！我就是骗子、流氓！你满意了吗？”他气呼呼说着，又不敢贸然把电话挂了，只把手机狠狠捏着，捏得手心里全是汗。

他一直刻意隐瞒了这段风流往事，现在，他被揭穿后恼羞成怒了！青萝在心里对自己说。她的心已经窒闷地快要呼吸不过来了！还以为有钱的男人并非个个浪荡不羁的，他就是个特别的，真相到底却还是如此不堪！自己真的太天真了！这世间的男子，有几个会像游戏中的香瓜头那样，几年如一日的痴心专情呢？像九天魔君这样的牛号，身边无疑处处充满着诱惑，他只需要配合一点男性的本能，就可以演绎出一场场糜烂的情事性事吧！

她忽然开始觉得恶心。一阵难堪的沉默后，电话终于被她挂断了。

自从和罗丹正式离婚后，余华已经很久没有失眠了。而这个辗转反侧的夜晚，他的脑海中却不断放大她那张素白清秀的脸和满含讥诮的话语，他被忧郁和烦躁笼罩着，这对于一个36岁的男人来说，实在是一件让人郁闷的事情。

她亦没有睡去，倒腾出几年来和魔君的聊天记录，一页页翻看着，时而轻笑，时而泪眼迷蒙，最后竟趴在电脑前沉沉睡去。

第二天，顶着黑眼圈上了一天班，回到家中第一件事情就是上游戏。打开游戏好友栏，最顶端的夫妻栏上“九天魔君”的名字赫然在线，右侧，彼此的友好度已经到了“神仙眷侣”的级别！神仙眷侣！多美的一个词语啊！她默默地看了一会，又在嘴里把这个词反复摩挲了一会，忽然神经质地笑了！

从“一见钟情”到“百年好合”，再到“神仙眷侣”！游戏，其实就是你哄哄我、我骗骗你，系统再跟着安排点动人词汇应应景的把戏吧！偏偏自己要认真，这一深究，如今这“神仙眷侣”的戏码怕也演不下去了！

不，我从来没有演戏！另一个她又开始在心里呐喊起来。可今天这样的他！到底让她该拿他怎么办？他问她什么时代了，难道她渴望的那种最纯粹的爱真的在这个时代不可能存在了吗？现实感情的残酷，从母亲的梦多年前碎了的时候她就已经领悟，如今她的梦，才刚开始就已经结束！

游戏，多好的土壤啊，她衣袂飘飘，侧马奔腾！凤凰的海依旧广袤湛蓝，龙四的悬崖依旧充满悬念，雪山的吊桥依旧有着凛然的美……无数美丽的梦从她身边一路绽开，梦的尽头，有依旧永远为她守侯着的香瓜头！说到底，惟有虚拟的土壤才最安全！唯有永恒的死亡才能让爱永垂不朽！

“不要离婚！青萝姐，我是小石！”

魔君的头像闪过，青萝点开，心里有一丝疼痛后的麻木，钝钝的，没有希望，也没有失望。

“我没有要离婚！”

“那你为什么和老大吵架后在民政官这里站着？”

“你知道吗？我昨天梦见了我家香瓜头！他穿着没转身的59级装备，在兽王谷捡垃圾，他的笑容好温暖，正笑着向我招手，我朝他走过去，忽然他的脸就变成了张着血盆大口的兽王老虎，我就惊醒了！”

“梦只是梦，其实什么都没有！”小石呐呐地，欲言又止。

“其实，这个游戏又何尝不是一场梦呢？他倒是连我们吵架也告诉你，呵呵，不过你什么也不知道！你不懂！”青萝自嘲的笑笑，九天魔君，只是一个名字、一个符号，但这个符号背后，那活生生的身体的主人终究是属于现实那个意气风发的英武男人的。如今，她为他身体的背叛而愤怒，本身就不符合这片土壤的游戏规则，况且，她和他本就没有现实的未来，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她追求完美的自寻烦恼罢了！

“我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懂！”小石在心里说，打出的字却是：“有的时候，不懂有不懂的好处，你懂了便看的透了，而一件事情一旦看透，就不好玩了！”

“看不出你小小年纪还能说那么有哲理的话！”青萝有些诧异道：“我只是想起了游戏里很多事情，从我第一次和香瓜头结婚到后来嫁给老大，忽然有些伤感。老大在游戏里照顾了大家很多年，如果我没有别的执念，他依然是这个游戏里最完美的男人！”

“呵呵，哲理并不是只有大学里才能学到。姐，你的执念是什么？”

青萝没有回答，自顾自地问道：“如果你喜欢上一个女孩，还会和别的女孩上床吗？”

“我没有和女孩上过床啊！”第一次从青萝嘴里听到那样叫人脸红的问题，小石有些慌张地回复。

“呵呵，我是问如果。”尽管情绪低落，小石傻里傻气的回答还是让她不仅莞尔。

“不会，我喜欢一个女孩，心里就只会有她，看都不会多看别的女孩一眼，更别说做那种事情了！”小石紧张地打完字，心里忽然有些明白了。

“纯真的男孩最可爱，没钱，到底有没钱的好处。”

“我将来有钱了，想法也不会变！”

“那等你有钱的时候再说吧！”青萝不想再跟他讨论这个话题了，无论是男人的本性、是骨子里的劣根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他都已经做了这样的事，无可挽回。而小石，到底还是孩子心性。

“我有钱了还是这个想法，不会改变！”小石说完，又道：“对了，青萝姐，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下，下个月，老大让我去他公司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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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谁有病


“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昨天晚上，其实这事去年就跟我说过，老大后来一直没提我还以为他忘记了。现在他忽然提出来，我还真有点意外呢！”

“去吧，做代练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有了正事可做，再把代练当兼职做，那才是有意思的事情。当你有了养活自己的好出路，眼前的路才可以走得顺畅。”青萝老气横秋道，她是家里的独身女，“姐姐”这个称呼总是能那么准确柔软地唤起她内心的母性。

她实在是为小石感到高兴，但于华这个时候把他的首席代练弄进公司上班，难道，他是想要离开游戏了吗？想到这里，她的心忽然莫名生疼起来，没有他的这个世界，连想象居然都透着慌张。

她这样想着，抚着胸口，却没有勇气再问下去。只听小石继续透着欢喜道：“嗯。我先去学冶炼技术，老大说，几年后还可以考技师、工程师。”

青萝怔怔出神中，小石忽然道：“我下啦，老大要上号！”

青萝看着九天魔君的名字一下一上，然后家族频道里他的字红彤彤地出现了：“大家准备一下，今天跟我一起转区，家族一起转，去的也是老牌的电信Y区。Y区的兄弟中原一剑之前帮了我们有几个月，现在本区战天霸他们气数已尽，也没什么架打了，Y区自从跑来一个纵横天下家族后，中原他们国家就一直被压着打，现在正是我们去Y区帮忙回报的时候，路费和其他损失还是老规矩——我包了！当然，你们不想转的也可以，记得提前R我！”

小石的小刺客号也上线了，他也开始在家族打字：“以后只要不是段位赛，基本老大的号是他自己上了，我很快要去上班啦！”

家族人马上进去七嘴八舌的询问状态，余华则说：“游戏里能干的漂亮的人，现实的工作也差不到哪里去，少说多做，好好努力吧！又不是彻底离开游戏了，不用跟大家交代那么多。”小石也就住口了。

余华继续说：“大家都没有意见的话，今天晚上八点以后就准备转走了，到晚上还是没在线的，小飞你们几个都去电话通知一下。”

青萝终于主动R过去：“我不走！”

“以前几次家族转区，那时候我们还没结婚，你不是都很支持一直跟大家一起走的吗！”余华回道：“现在你是我老婆，你都不去？别人怎么看我们？”

“我不走！”

“听话！一起走吧！”

“我不走！”

见她翻来覆去就那么三个字，余华最后叹了口气：“其实，你自己不知道，你压根就是个病人！”

“什么病?”

““精神有病！”

“只是不跟你不转区而已，你居然骂我？”

“嘿嘿，就知道你要跟我急！在现在这个社会，这压根不是骂人的话。打个比方说，其实大家都有病，包括我，也有精神病！我们都有病，但我们需要的却不是药。逃避的，找乐园的，交朋友的，喜欢战争和杀戮的，各式各样的病人一股脑儿冲进游戏，而游戏有的时候可以缓解病情，有时候却是加重病情，你不觉得自己最近越来越偏激了吗？”

青萝的心渐渐安静下来，自己是什么时候得病或者是病得严重的？应该就是和魔君结婚以后！所谓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但爱与不爱，却是由心不由人。

“你还记得以前唐国的那个瞄飞机吗？老是砍你紫车的那个破落户国王！他现在就在Y区的纵横天下家族！干的还是那些打家劫舍的勾当！”

“系统允许的设置，打劫砍车，这种仇我从来不记，砍了便砍了，不存在我要转区报仇的因果关系。”青萝自然记得飞机，只是于华不清楚飞机事实上后来已经不再砍她的车了。

瞄飞机，这个曾经本区最弱国的国王，他国家整治不好，打劫手段却是一流。他经常纠集本家族一帮绿林高手，在汉国国运前埋伏，最后总有一些倒霉蛋被他那支技术高超的打劫队伍砍的连车渣滓也不剩下。青萝就是那些倒霉蛋中尤其倒霉的那个。记得在她N次被抢后，飞机终于忍不住R她了：“美女！你是不是傻啊，我差不多每天都在这个时间在这个王城南门抢到你的车！”

她拉着那辆已经被砍去了银子但好歹经验还在的国运车飞快逃走。交完车才忍着心疼故做潇洒回道：“姐拉的不是车，是寂寞！”

“哈哈，哥抢的不是银子，也是寂寞！同是天涯寂寞人，以后哥不抢你车了！”飞机此时眦牙大笑的表情颇有绿性好汉的豪爽。但他具体是什么时候转走的？应该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她因为在公司忙一个新项目，有一周没上游戏，此后，他便失踪了！而游戏里一个虚拟人物的忽然失踪，是太过平常的事情了。

正是神游中，只见于华又道：“你这会倒还记着我叫你转区呢！呵呵，这不是跟你聊天刚才提到精神病吗！像飞机这种几年如一日般热衷打劫的明显也是一种病。而转区和他狭路相逢，也不叫报仇，而是给彼此一个快意恩仇的理由！”

“我不需要这样的理由。你就好这口！没架打、没战争发生你就浑身不舒服，西特勒估计是你的偶像吧！”青萝发了个白眼的表情，她发现，这样随意地聊会天，相互开开玩笑，自己心里的郁结竟一点一点在散开。

她接着又道：“每个人身体里都有一个隐藏的自己，有的人在游戏里是现实本色演出，有的人是反其道而行，这很正常，难道飞机本人就是个满脸横肉的匪徒？没准人家现实里比你还儒雅呢！”

“你是说，我本人看起来很儒雅吗！”于华喜滋滋地回复。

“你不但腹黑，脸皮还厚！”

“脸皮不厚，怎么能娶的到你呢？老婆！跟我一起转区吧！我答应你，这将是我在征途的最后一次转区，以后我就专心陪你回本区做做任务、打打副本养老了！”

做任务？打副本？他陪着？这未来征途生活的蓝图太具诱惑力，青萝觉得自己的思维完全跟不上了。刚才不是还在生他气吗？怎么这会就心里暖融融的？转区、精神病、瞄飞机、养老……这种毫无逻辑的扯淡，居然神奇地解除了彼此之间的某种隔阂，尽管，这份祥和也许只是暂时的。

她有些尴尬道：“那就转区吧。你说的对，我发现我真的是有病！”